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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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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
【8002L-新時代二十四孝好男友:兄弟們,你們來評評理,#圖##圖#,先不說味道怎麽樣,就光這賣相,人七歲小孩兒能做出來不容易了 ,我嘗一口就掀桌子,那還是人嗎?】

【8003L-華天大酒店24號房:樓主是不是人我就不評價了,但友情提示一下,樓主掀桌子的時候一定要避開小姐姐,不是心疼大美人,而是心疼你,我怕樓主把小姐姐衣服弄臟後,賣了你都賠不起。】

【8004L-新時代二十四孝好男友:?】

【8005L-華天大酒店24號房:#圖##圖#,看這一小片入鏡的袖子,沒猜錯的話,是流光錦。對,就是那個全天衍界都找不出十匹的流光錦,小姐姐拿它做衣服穿(慕了)】

【8006L-華天大酒店24號房:還有這個,#圖##圖#,這個手串,扶光珠,我數了數,應該有12顆,在這之前,全天衍界都找不到一顆大於三厘米的扶光珠,唯一一顆也只有米粒大小,二十年前在天瀾拍賣場拍出天價,據說是被南都宋家拍下,做成一顆耳釘給了剛滿月的宋家嫡長女宋嵐音。】

【8007L-華天大酒店24號房:不得不說,小姐姐真是太壕了,壕無人性,建議樓主不管做啥,離她遠點,因為你——真的賠不起。】

屋子裏,宋慫慫扶著桌子的手微微顫抖。

蘇姣見狀,目光閃了閃,適時站了起來,作狀要去倒水。

宋慫慫見狀,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。

機不再失失不再來,盛水的瓦罐離桌子四五步遠,按照拋物線原理,如果控制好力度,那這桌菜葉湯汁就完全不會濺過去。

那還等什麽?

宋慫慫都顧不得上燙,速度極快地嘗了口湯,然後一把掀翻了桌子。

“湯、湯做的這麽燙,不、不會等涼了再端出來嗎?我看你就是想偷懶!”

結結巴巴的呵斥了晏北一頓,宋慫慫含淚輕輕踹了他一腳,“怒氣沖沖”地出了門。

是的,剛回來沒一會兒.,他又要出去喝酒了。

宋慫慫覺得,早晚有一天,他不是死在柴兄刀下,就是醉死在酒壇子裏。

宋慫慫離開後,屋裏一片安靜。

晏北若無其事地將地上的玉米饃撿了起來,也不嫌臟,就著幾片菜葉子狼吞虎咽地吃著。

他已經兩天沒吃什麽東西了,以前的時候,朱丙根本就不會讓他上桌吃飯,每次只會往鴨棚裏倒半碗剩菜,雖然不知道他今天抽了什麽瘋,居然沒將自己趕出屋,但晏北這時候早就餓狠了,哪裏管的著那麽多。

而蘇姣則是站在一邊看著,目光有些覆雜。

就在剛才,她眼前出現一段文字。

{看見這小畜生吃的這麽香,你心裏愈發憤懣難平,你過的水深火熱,他憑什麽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一切?}

{吃吃吃,我讓你一次吃個夠!}

那個未知的存在要求蘇姣過去打掉晏北手裏的玉米饃,踩爛地上那些剩菜,將他的臉按在碎了一地的瓦片上面。

蘇姣並不打算做這些。

她蘇姣什麽時候需要別人教她做事了?

這時,木門被輕輕推開,昨天那把奇怪的柴刀磨磨蹭蹭的挪了過來。

柴刀精也不想過來的。

它本來打算利用職權 ,對美人這裏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誰知道它那個恨不得睡死過去的老大突然醒了過來,心血來潮的過來視察。

於是柴刀精只能過來督促美人完成任務。

柴刀精堪比龜速的挪了過來,見她一直站著不動,輕輕用刀背推了推她,邊推刀尖邊往門口指。

美人,老大在呢,做做樣子也行啊,我老大眼神不好,你配合點,我等會給你放水。

蘇姣若有所覺,朝門口望去。

一個巴掌大的赤紅團子正艱難地跨著門檻。

小小的腦袋,大大的肚子,嫩黃的尖喙,蓬松的羽毛,眉心一撮綠毛突兀地點綴著,眼睛一藍一綠,炯炯有神地望著這邊。

蘇姣突然笑了。

她徑直走到晏北面前,半蹲下身,千金難買的流光錦沾上汙穢她卻毫不在意。

在晏北警惕的目光中,蘇姣驟然出手,將他的臉按在了地上。

門口的赤紅團子見狀,似乎十分高興,“嘰嘰”了兩聲,啪嗒啪嗒地跑了過來。

它似乎篤定蘇姣看不見它,行事大膽隨意,甚至伸出爪子摁在了蘇姣手背上,像是想要幫她按的更用力些。

蘇姣卻在這時松開了手,不顧晏北滿是冷意的眸子,從袖子裏掏出一桿煙槍,屈指在紫砂葫蘆上敲了敲,似笑非笑地看了晏北一眼:“過來。”

晏春一直有抽大煙的習慣,每回不管是高興了還是不高興了,她都會拿出煙桿抽上一會兒,有時怒氣上來了,會專門把煙鍋燙紅,往晏北身上按。

晏北臉上那道長長的疤,就是晏春拿煙槍燙出來的。

晏北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虐待,面無表情地從屋裏翻出火石,給她點上,臉上盡是麻木與不符合年齡的漠然。

每次晏春想要折騰晏北時,都會漫不經心地說出“過來”兩個字,如果晏北聽話,那他後面就會少受點罪,如果晏北不聽話,那晏春就會先教他聽話。

蘇姣漫不經心地站著,眉目間煙霧繚繞,風情萬種。

她也不吸,就這麽任由煙草燒著,等燒的差不多了,屈指輕輕在煙葫蘆上敲了敲,手腕突然一轉,一小撮黑色的灰燼簌簌往下落,正好落了底下那只赤紅團子滿身。

猝不及防被人澆了滿頭灰,九鳳還沒來得及大發雷霆,就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
它動作太大,有幾片薄薄的絨羽從它身上脫落下來,往上飄了飄,正好飄到了煙鬥裏。

蘇姣眉目微斂,捏著煙桿,看也不看晏北一眼,淡淡開口:“點上。”

晏北面無表情地重新給她點上。

蘇姣依舊沒有吸,手持著煙槍任由裏面的煙草燒著。

等裏面的絨羽全部燒成了灰,蘇姣突然勾唇一笑,捏住了晏北的下巴。

晏北一僵,本能的想躲,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,任由她捏著自己的下巴。

蘇姣彎眸一笑:“怕嗎?”

晏北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麽把戲,只抿著唇,眼中盡是嘲諷的冷意。

蘇姣也不在意,只是用煙鬥輕輕點著他臉上的那道疤。

煙草熄滅已久,煙鬥早就不燙了,只留淡淡的餘熱 。

蘇姣這動作不像是在虐待,更像是在逗趣。

瞌一下,點一下,再磕一下,再點一下。

黑色的灰燼裏摻雜著點點赤紅色的晶光,一點一點融進了晏北臉上的疤痕裏。

等晏北發現左臉突然開始發燙的時候,蘇姣已經松開了他。

“你……你做了什麽?”

左臉越來越燙,甚至越來越癢 ,晏北不知道她對自己做了什麽,眼中終於出現了屬於這個年齡的驚慌失措。

蘇姣斂袖站著,彎眸笑道:“不要撓。”

“不過撓也沒有關系。”

“只是需要重新再長一次罷了。”

晏北聽不懂她在說什麽,只知道自己臉上越來越燙,那道疤的地方也越來越癢。

他下意識的想去撓,卻並沒有摸到熟悉的凹凸不平感,有什麽東西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最後融化成一滴滴血水,從下巴滑落。

底下的赤紅團子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,“嘰”地尖叫了一聲。

我的毛!

“會長的。”

蘇姣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,煙桿下垂,煙鬥恰好壓住了它最長的那根尾羽,使它一動不敢動。

鳳凰其他地方的毛掉了都會再長,只有尾部正中間的三根尾羽,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。

蘇姣曾經好奇那裏的羽毛掉了後是不是真的不會再長出來了,就拔掉了一根,還是最中間最漂亮的那根,結果被鳳凰逮著琢了三千年,直到自己重新給它畫了一根補上才罷休。

自那以後,鳳凰就格外愛惜它的羽毛。

要它的命可以,敢讓它掉一根毛,那就是不死不休。

“聽話一點。”

蘇姣漫不經心地用煙鬥敲了敲鳳凰的尾羽:“等我忙完再找你算賬。”

說罷,她不再理會地上罵罵咧咧嘰嘰直叫的鳳凰,而是看向旁邊一臉茫然的晏北。

“果然,還是這個樣子順眼些。”

蘇姣微微挑眉,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小團子。

小團子穿的破破爛爛的,像只臟兮兮的流浪狗,站直後還沒到她腰間,臉上那道醜陋的傷疤消去後露出粉雕玉琢的眉眼,看著人畜無害的。

“好玩嗎?把所有人拉進來陪你演場戲。”

蘇姣話音剛落,對面那個小團子的眼神就變了。

眸底的茫然與故作鎮靜如雲雪般消融殆盡,取而代之的卻是詭異的陰鷙與異於年齡的滄桑。

“你是誰?”

晏北直勾勾地盯著她,黑色的瞳仁從中間裂開,分至兩側,剩下的半邊臉融化了一般,露出森森白骨。

底下的赤紅團子哪見過這場面,淒厲地“嘰”了一聲,渾身的絨毛全都炸了起來,也不管尾羽上壓著的煙鬥了,拼命地往蘇姣裙子下面躲。

蘇姣好笑地看著它,見它實在怕的厲害,無奈之下,只能先松了煙桿,任由它撲騰著飛到了自己的袖子裏。

“還是這麽膽小。”

見它不停地用爪子扒拉著自己的袖子,蘇姣只能隨著它造,還特意斂了斂袖子,給它騰出更多布料。

等它終於不再鬧騰了,蘇姣才看向對面的黑化團子。

晏北神色沈冷,一雙眼睛漆黑無光,死寂的像是沒有任何人情味的木偶,直勾勾地盯著她,似是在等她的回答。

蘇姣彎眸笑道:“你好,初次見面,我是蘇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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